欧盟“走向美元”的节奏:增加非美国资产在外汇储备中的配

本月19日，欧盟委员会(European Commission)全体会议通过了一份旨在加强欧元地位和金融体系建设的战略文件，这是对美元在世界上主导地位的正式不满。文件明确指出，美元在全球金融体系中的主导地位不仅干扰了欧元的独立性，而且全球金融市场过于依赖美元，根本无法缓解金融紧张和经济稳定的风险。欧盟作为美国的重要经济伙伴，很少将美元定义为全球金融市场的“风险因素”，可见其“消灭美元”的决心。

布雷顿森林体系解体后，美元与黄金脱钩。长期以来，美元价格涨跌互跳，全球外汇市场也动荡不安。虽然美元很快与石油挂钩，形成了所谓的“石油美元”，但美元的价值不稳定使石油和其他商品不断冲击。许多国家的货币当局和市场参与者都不知所措。为了在不确定的全球金融环境中为自己建立安全壁垒，法国和德国提出，不难看出欧元自诞生以来就带有“挑战美元”的基因。

即使欧盟没有明确表示欧元是挑战美元的目的，而只是服务于欧洲经济一体化的货币工具，但欧元出现以来的30年间，欧盟在与美国作战过程中经历的诸多阵痛，也不能不使欧元在挑战美元时更加血腥和强大。金融危机期间美联储的几轮量化宽松和新冠肺炎肺炎期间开始的“超级量化宽松”，导致美元贬值，推动欧元被动升值，从而轮流抑制欧盟出口。然而，特朗普作为总统以美元为刀割欧盟的举动，让欧盟真的怒不可遏。

特朗普在单方面退出伊朗核协议的同时，对伊朗施加“极端压力”，通过SWIFT关闭了所有进口伊朗石油国家的结算渠道。要知道美元是SWIFT结算的主要货币，由美国控制。美国通过SWIFT对相应国家实施经济金融制裁，不仅成本低，还能一剑封喉。但问题是欧盟从伊朗进口的石油不仅价格比其他出口地低很多，而且进口的伊朗石油占欧盟原油进口总量的9%。由于美国的欺凌，欧洲投资和进口企业被迫退出伊朗市场。还有一件事好像被撤回了。欧盟和俄罗斯共同建造了“北溪2号”天然气管道项目，美国制裁了俄罗斯，但同时要求欧洲公司退出“北溪2号”项目，否则将冻结这些企业的美元结算账户。结果，不仅这些欧洲公司别无选择，只能承认自己的无知，而且“北溪2号”管道至今仍被冻结。

除了过去的恩怨之外，欧盟对美元还有几个禁忌，欧盟“走向美元”的立场越来越明确，这实际上反映了全球经济结构重组下一个强大经济主体的利益表达。理论上讲，一个国家货币的国际地位大多是由经济的综合经济、政治、军事实力支撑的。可以由一个庞大的经济联盟支撑的欧元，必须随着美元的价值浮动。一万个欧洲人不懂；不仅如此，欧盟成员国数量从最初的11个增加到27个，欧元区经济规模翻了一番，GDP总量几乎与美国持平。但欧元一直被美元打压，比如在全球央行的外汇储备中。欧元只占20.7%，与美元占61.7%完全不同；在全球外汇市场上，欧元的日交易量低于美元

当然，欧盟也看到了很多不可接受的事实。例如，欧盟每年高达1000亿欧元的进口中，至少有80%需要以美元支付，欧洲公司在购买自己的飞机时必须以美元支付，法国兴业银行必须以美元支付罚款。对此，欧盟委员会主席容克表示，“这一切都是荒谬的”。而且，欧盟也坚信，欧元如果不能重新起炉灶，可能永远被束缚在别人定义的跑道上。

作为“走向美元”的实质性行动，由德国、法国、英国三大欧洲经济强国拥有的INSTEX已运营一年，截至目前，比利时、丹麦、芬兰等9个国家已正式加入。根据假设，INSTEX的目的是绕过美国控制的SWIFT，从而构建欧盟自己的贸易结算平台。值得注意的是，在INSTEX机制推出之前，欧元区一些国家已经在原油贸易领域推出了多方面的“去美元”布局。例如，土耳其和伊朗开始了黄金交易石油的新规则，土耳其也与俄罗斯达成了类似的贸易协议，欧元区和挪威之间的原油贸易已经以欧元结算。

增加非美元资产在外汇储备中的配置，是欧盟“走向美元”的重要一步。数据显示，除了欧洲央行不断增加人民币外汇储备外，德国、法国、比利时、西班牙等国央行也在积极购买和购买人民币。截至目前，欧洲央行人民币外汇储备保守估计超过10亿元；另一方面，欧盟各国央行也在积极吃金，包括近年来德国从美联储金库运出743吨黄金，意大利运出近400吨黄金回中国，法国央行从美联储提取600多吨黄金。许多欧盟成员国已经返还了黄金，这是他们担心美元信用的信号。它的真正目的是以黄金作为美元的最大“对手”，试图对冲和稳定美元带来的各种不确定风险。

蛇7英寸。鉴于原油等商品对美元霸权至关重要，欧盟准备寻求寻找天然气、氢能等原油替代能源，通过降低原油需求和交易量来缩小美元的气田。与此同时，在名为“争取欧元更强的国际地位”的行动倡议中，欧盟委员会计划在能源、大宗商品和飞机制造等战略行业增加使用欧元，并提及俄罗斯和中国引入的以本币计价的原油。

欧盟在内部充分重组和聚合“去美化”力量的同时，也在外部市场积极联合连横。

对点的交易结算，因而被视为隔离SWIFT与美元的重要工具，欧洲央行在准备5年之内推出数字欧元的基础上，还联合加拿大、英国、日本和瑞士等国中央银行成立了一个联合研发加密货币的小组；同时，鉴于欧元区长久的低利率政策所产生的货币融资价格优势，欧洲央行积极拓展资本市场联盟阵营，最有代表意义的就是去年欧盟不仅与中国达成了《中欧全面投资协定》，中国财政部还首次得以以负利率发行了欧元主权国债。动态来看，中国已成欧盟第一大贸易伙伴，如果能在《中欧全面投资协定》的基础上最终达成《中欧自由贸易协定》，中欧组合完全可以成为最为强大的“去美元”方阵。

　　无疑，欧元要取代美元甚至追平美元并非易事，欧盟“去美元”的道路势将无比艰辛与漫长。在定价和支付领域，石油由美元定价，使得美国对外输出美元；同时，美国通过发行国债等金融产品又将美元回流到美国，进而形成“石油-美元”与“国际美元-美国国债”货币循环。因此，对于任何一届美国政府而言，美元都会被视为手中之宝，并会不遗余力地加以呵护与拱卫美元在全球的主导地位。另就欧盟内部而言，在“去美元”问题上也很难用一个声音说话，27个成员国中还有不少是美元的信奉者与追随者，让他们改变信仰与习惯难上加难。更为重要的是，美国作为一个消费力很旺盛以及融资功能较为强大的市场，欧洲企业对其浸入其实已经很深，这就意味着，即便是欧盟有着明确的“去美元”政策导向，但存在于美国本土之上而拒绝使用美元，任何一个欧洲企业都将无法承受遭遇惩罚或者放弃美国市场的巨大机会成本；也正是如此，人们看到，INSTEX运转至今，欧洲企业应者寥寥，落地效果也乏善可陈。